《水浒传》:李逵在江州劫法场过程中的杀戮行为,真的是有意而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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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水浒传》原著里,李逵江州劫法场的情节写得那叫一个血腥,以至于他成了大家眼里"杀人魔王"的代名词。书中这么描写:黑大汉抡着两把板斧一路砍过去,晁盖他们都不认识他,只看到他杀得最猛、杀人最多;晁盖喊他是不是黑旋风,他根本不搭理,只顾着挥斧砍人;直到杀到江边,身上溅满鲜血还在砍,晁盖喊"别伤百姓",他照样一斧一个排头砍过去。
但真相真就这么简单吗?今天咱们就把这事彻底说清楚——李逵到底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魔王?
先说说劫法场前的"假信风波"这事得从戴宗送假信说起。神行太保戴宗按梁山泊的计策,带了封假信回江州见蔡九知府,信里说蔡京让把宋江押去东京,还会表奏黄文炳的功劳。蔡九一高兴,赏了戴宗银子,就张罗着做囚车。
其实戴宗心里门儿清:蔡京是当朝太师,日理万机,哪可能一夜之间就回信?但他急着救宋江,赌蔡九好糊弄,才敢这么冒险。宋江一开始不想找梁山救兵,一是江州有自己的兄弟,二是怕欠晁盖太大人情,将来上梁山不好抬头。但吴用这假信计刚好,既能救人又不用晁盖兴师动众,人情还能和当初报信的事抵消,所以宋江偷偷乐了。
可偏偏出了个黄文炳。这小子一看到假信就看出猫腻:"太师给儿子写信,怎么会用以前的翰林图章?还用自己的名讳盖章?"蔡九这才醒过神,把戴宗抓来盘问。戴宗没辙,编了套"被梁山抢信逼送假信"的瞎话,挨了顿严刑拷打也没改口,但终究被关了起来。
这下宋江彻底慌了——戴宗被抓,没人能去搬救兵,只能等死。好在蔡九手下的黄孔目和戴宗关系好,找借口把行刑日期拖了五天,这才给梁山好汉争取了赶来的时间。这可真是巧了:害宋江的是姓黄的(黄文炳),救他的也是姓黄的(黄孔目)。
到了行刑那天,宋江和戴宗被押到法场,眼看午时三刻要开刀,突然四面涌来四伙乔装的人——正是梁山好汉!可谁都没想到,有个黑大汉比他们还快:从茶坊楼上光着膀子跳下来,大吼一声砍翻刽子手,直奔蔡九而去。这人就是李逵!
接下来就是大家骂了几百年的"血腥杀戮",但咱们拆开来看细节,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:
第一处:"杀人最多",杀的真是百姓吗?
原著说李逵"第一个出力,杀人最多"。但这里有个关键:李逵拿的是板斧,没人靠近他怎么杀人?显然是被官兵包围了才动手。而且从他砍翻刽子手、赶跑蔡九,至少有五分钟时间,普通百姓早吓跑了,留在他身边的只能是官兵。更重要的是,梁山一百多号好汉和他同时动手,他居然没认错人、没砍到自己人——这说明他分得清谁是敌人,不是乱杀一气。
第二处:"只顾砍人"不搭理晁盖,真是杀上瘾了?
晁盖喊他的时候,李逵为啥不回应?其实他心里门儿清:救宋江和戴宗才是正事。他看到有人背着宋江和戴宗,但这些梁山好汉是外乡人,不熟悉江州路况。所以他抡斧砍人根本不是为了杀人,是要杀开一条血路,带着救兵赶紧出城。后来晁盖让小喽啰"跟着黑大汉走",就说明李逵的冲杀其实是在带路突围。
至于十字街口"杀得尸横遍野",那时候已经过了十分钟,真想看热闹的百姓早跑没了,留下的要么是没来得及逃的,要么是趁机起哄的。而且是"众好汉跟着黑大汉一起杀",不能把账都算在李逵头上。
第三处:"江边砍人不听劝",真是专杀百姓?
到了江边李逵还在砍,晁盖喊"别伤百姓"他也不听。这里得说句公道话:晁盖没来过江州,他怎么确定被砍的是百姓?说不定是穿便衣的官军呢?而且李逵当时已经"杀红了眼"——人在极度紧张、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,理性判断会下降,眼里看到的"挡路者"都会变成攻击目标。他满脑子都是"杀出去救大哥",哪有功夫分辨眼前是官兵还是百姓?
更关键的是,李逵最后把众人带到了白龙神庙——这地方江边没人,是他熟悉的安全地带。如果他真是杀人魔王,完全可以带大家去人多的乡镇接着杀,何必往绝境里带?这说明他从始至终的目标都很明确:突围救人,而不是为了杀人过瘾。
说到底,李逵江州劫法场的杀戮,更像是紧急情况下的"情非得已"。他没读过书,性格莽撞,打起仗来只会往前冲,但他的出发点从来不是乱杀无辜——从他后来对宋江的忠心、对百姓的态度(比如救小衙内时的不忍)能看出,他骨子里不是坏人。
只是那场面太血腥,加上他"一斧一个"的狠劲,才被贴上了"杀人魔王"的标签。但平心而论,在刀光剑影的法场突围中,换谁在那种环境下,恐怕都很难做到绝对理智。李逵的问题不是"爱杀人",而是太莽撞、不懂控制情绪,外加没文化导致的"战场判断力不足"。
至于接下来梁山好汉被大江拦住去路,该怎么绝地反击?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。但至少咱们得明白:李逵这"杀人魔王"的帽子,其实戴得有点冤。他更像是个被时代裹挟的莽汉,用最直接也最粗糙的方式,去守护自己在乎的人和事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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