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州识东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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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施崇伟
十年后再来惠州,是想重读东坡——身处逆境而依然喜乐的东坡,是我此时最想获取启迪的良师。因为忽然收到一纸通知,让我从事业的前线撤离。虽不能与“身似已灰之木”的先生境遇类比,却有些许的失意块垒在胸中。
起了个大早。晨雾里的西湖,清亮多了。走过陈公堤,据说东坡也走过。丰湖书院旧址,石缝里爬满青苔。我对着碑文发呆,忽听孩童清脆的读书声: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……”转头看,一位穿蓝布衫的老爷爷,正教小孙子念东坡的《定风波》。那带着惠州腔的吟哦,混着旁边小摊冰糖雪梨的甜香,暖融融的。东坡的痕迹,就在寻常人的声音里。
湖中的岛上,终于找到了王朝云墓。王朝云是钱塘人,是东坡的灵魂伴侣。有一天东坡退朝,食罢,摸着自己的大肚腩慢慢走,对跟着他的侍从说:“你们说说我肚子里有什么?”一婢说:“都是文章。”东坡不以为然。又一人说:“满肚子都是聪明智慧。”东坡觉得也不恰当。回家问朝云,朝云说:“学士一肚皮不合时宜。”东坡捧腹大笑,说:“知我者,唯朝云也。”王朝云跟了苏轼23年,在惠州病故。“敏而好义”“忠敬若一”,苏轼亲撰的墓志铭,刻在冰凉的碑石上。
循着东坡的诗文,钻进深巷找嘉佑寺。巷子窄,弯弯绕绕。榕树荫下,立着东坡和僧人对坐的铜像。雨后的木棉花絮,沾在铜像的肩上、头上。1094年秋,刚被贬到惠州的东坡,就寄住在这破旧的寺庙里。他写“白头萧散满霜风”,那秋风,好像还在这小院里打转。可细看那铜像,衣袂飘着,神情自在。流放,对他而言,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修行罢了。想起刚才来时被导航带得晕头转向,网约车师傅哈哈一笑:“要学苏公随遇而安嘛!”迷路,倒成了探秘的乐趣。
接着去白鹤峰,这是东坡在惠州建新家的地方。苏轼时代的惠州,“合江楼下,秋碧浮空,光摇几席之上,而有茅店庐屋七八间。横斜砌下。”如今,惠州已是几百万人的巨城大邑。几条老街还在,最显眼还是耸在江畔的合江楼。在这座壮观的古楼上,看着江上的九曲桥和急掠而过的白鹭,想起东坡给朋友的信:“某睹近事,已绝北归之望,然心中甚安之。”心真宽!在惠州,他造桥、修堤、改农具,把个贬谪地,活生生变成了他的试验田。我好像懂了点东坡的豁达:命运的枷——也能当柴烧,煮茶温酒。苦日子嚼嚼,说不定别有滋味。
识东坡,在惠州,识的是这份心宽似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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